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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章 情牵两世

类别:户外杂谈 日期:2017-9-28 20:46:12 人气: 来源:

  酒馆老板将一杯调好的鸡尾酒放在司空樱若面前,坐在了司空樱若的对面“酒钱付了,我赠送你一个故事。”

  司空樱若翻了个白眼无语的看着酒馆老板“你的酒太贵了,我可没钱,好吧!好吧!我给你讲个故事吧!”......

  十年前,江南镇南王府发生了一桩怪事,郡王世子变成了郡主,原先端庄大气的王妃也被一个清丽温婉的女子所代替。

  虽然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,但这“悄无声息”更加令人怀疑。也不知道是被有心人无疑发现,还是府中下人多嘴,渐渐城中的人也发现了不妥。只是自古难断家务事,人们也只是在茶余饭后随意聊聊罢了。

  有人说是镇南王在娶王妃前就早有爱人,只是昔日迫于将军的威压,才不情不愿地迎娶了将军府嫡亲大小姐。所以在将军病逝后不久就将昔日挚爱和养在外面的女儿接了回来,作为报复还休了元配王妃,甚至连同世子都不要了。

  也有人说是镇南王在和将军之女成婚前就在育有一女,只是一直瞒着将军府那边。此女自幼体弱多病,又突染风寒危在旦夕,镇南王情急之下将二人接回王府,原王妃却无容人之量,竟然留下修书一封,带着儿子离开了镇南王府,。

  这一晃十年过去,再风云四起的也会被人淡忘。如今的镇南王府依然是那个*气派到让人不敢的存在,而生活也日复一日地继续着。至于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,恐怕除了当事人,也没有人会线;又到一年上元节。

  夜幕,街道上亮起了式样繁多的花灯。天空中也应景地飘着点点雪花,应了“瑞雪兆丰年”那句吉祥的古线;这一年的上元节和往年并无不同,但对于某个小丫头显然是极不寻常的。刚及笄的她第一次被父王允许独自出门看花灯,脱离了父王母妃的监管,她像是一只出笼的麻雀,的每个细胞都在活跃着,着,庆祝着来之不易的。

  这可急坏了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和侍卫们,王爷王妃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小郡主,可这小郡主哪里是能看得住的,即使瞪大了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紧跟慢跟着,还是给跟丢了……

  这边小丫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落单,在喧闹喜庆的氛围下她只是兴奋地跟着人群毫无方向地乱逛着,连腰间的钱袋子被人摸走了都不知道。

  夜色渐渐深了起来,凑热闹的百姓也渐渐各回各家。直到街上的人影变得三三两两小丫头才猛然回过头去,可哪里还有跟着自己的丫头侍卫啊。

  茫然地看了看四周,陌生的景物让她有些慌了。这是哪里?为什么身后的丫头侍卫都不见了?

  街上的花灯零零总总,街上的人们喜气洋洋,而他站在边的摊位前,却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,仿佛他的世界永远都充满了和冰冷,被阳光所遗忘。

  五岁那年他跟着母亲一起离开了曾经的家,在城外的一处民房中安置了下来。虽然没有之前的家那么富丽堂皇,但是有母亲在的地方才叫家不是吗?可是没想到没过多久母亲就生了一场重病,即使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没能让她活下来。

  他还记得母亲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浓浓的歉意和化不尽的悲伤,他还记得母亲临终前还不停呢喃的那个名字——他的父亲——昶旭。

  他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,为什么母亲明明爱的如此刻骨铭心还要离开父亲。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这么久都不来接他和母亲回家。他的心在不解中慢慢冷漠,。他恨,恨他们为什么要抛下他一个人在这个。

  后来他就在城外那座民宅中一个人像最卑贱又最顽强的野草一样,独自挣扎着活下去,努力地积蓄着,渴望自己变强的那一天。

  平日里他代人写信,卖些精仿的字画糊口,除此之外的时间除了吃喝拉撒都用来读书。他要赶考,他要一鸣惊人,他要让放弃他抛弃他的人都后悔他们曾经的选择!

  在这万家灯火,阖家团圆的上元佳节,他的小摊在街边显得那样的冷清。在这样一个节日里,很显然他这样的生意并不受人欢迎。

  眼看着灯会已经进入了尾声,街上的人也渐渐开始往家走,他也站起身,将铺在用转头和木板搭成的简易桌子上的宣纸仔细地收入怀中。末了还把用作桌面的木板收起,连同那把小凳子一起搬起来准备回家。

  那是一个身上穿着上好锦缎棉袄的小丫头,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小姐。但是他并没有多语,只是略微打量一眼便转身继续走了。在市井生活多年的他深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。

  只是出了城门,那条小尾巴依然跟在自己身后。他可不愿因为这个小尾巴而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,便停了下来。

  女孩低着头,两只手的手指绞在一起,没有说线;“你是哪家的小姐?快说,我送你回去。”有些不耐烦地问道。

  女孩沉默片刻,还是糯糯地说道:“镇南王府,大哥哥你可以送我回家吗?”

  镇南王府!镇南王府!他多久不愿提起,不愿回想的名字啊!多么搞笑,眼前锦衣玉食的小女孩,竟然,竟然就是顶替了他的那个野种么?

  僵硬地挤出一抹笑容,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要太地问道:“镇南……王府吗?”

  女孩抬起头,弯弯的眼睛里是浓浓的感激和笑意。干净的眸子望着他,粉唇轻启吐出甜甜的话:“大哥哥,我就知道你是个,恩恩,我家就是镇南王府。”

  他闭上双眼,深深呼吸一口,道:“那你跟我来吧。”转身往城内走去。

  “你叫什么名字?你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吗?”不知怎的,他竟然情不自禁地问了这么一句。

  身旁传来女孩甜糯的声音:“我叫昶妍儿,镇南王府就我一个孩子,要是母妃能再给我生个哥哥就好了。”

  身边的女孩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些什么,但是他都听不到了,此时的他像是掉进了寒冬结冰的池水里,刺骨的冰凉从的每个毛孔里直刺进他的心房。他就那样地、僵硬地一步一步地那个即使离得不远,十年来他也没曾靠近过的地方。

  与此同时,王府门前显然也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到来。远远就有一群人连滚带爬地跑来,另一些人则是跑进府中想必是通知主人去了吧。

  眨眼额功夫,两人身边就围满了一干丫头仆人,一个嬷嬷样子的老奴将昶妍儿搂进怀中,老泪纵横地问长问短,另外的人都一个个地盯着他。

  府门口,疾步出来一对男女,身后还跟着一干仆人。之间那女人扑上来抱着昶妍儿就是一顿嚎啕大哭,最后还力竭晕了过去。身后一身华服的中年男子向几个嬷嬷使了个眼色,就有人地将那女人扶了进去。

  昶妍儿跑到中年男人身边指着少年道:“父王,就是这个大哥哥送我回来的。”

 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,镇南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,对眼前的少年道:“不好意思,让小先生见笑了。镇南王府人丁祚薄,只此一女,若真要是丢了真不知怎样才好,多谢您将其送回。敢问小先生贵姓?”

  好一个只此一女!好一个人丁祚薄!这是你镇南王自逼死我母妃的!少年的怒意如火一般在胸膛中熊熊燃烧,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发作,他的计划还在进行,他的报复还在后面!

  他冷笑一声道:“小生卑贱,怎敢有劳镇南王挂齿。”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  “蠡勉哥哥,你要记得来找我玩啊!”小郡主甜甜的声音在镇南王身后响起,却将镇南王惊出一身冷汗。蠡勉、昶蠡勉,是他的蠡勉啊!

  据说是一名昶姓的寒门学子,在殿试时以其沉稳而独到的见解,以白丁之身在众学子中脱颖而出,得到了当今圣上的一再嘉。又恰逢朝内丞相年迈不堪重负上奏乞骸骨,竟破格将他直接任命为丞相。

  虽有众多老臣不服,然而这位还未及弱冠之年的少年却以三寸不烂之舌,舌战群儒,将一干老臣说的心服口服。

  况且其手腕也相当了得,短短上任三个月,内清污吏,外治苛捐杂税,上至朝野,下至黎明百姓,无不因此受益。一时间昶丞相更成了皇上身边的第一权臣,深得皇上的喜爱和信任。

  之前忙着整顿朝纲,没有心思多想。如今一切都步入了正轨,复仇的心思便盘亘在心头,挥之不去。如今局势已经稳定,这个丞相也可有可无,于是他向皇上递了请辞的折子,表示想去江南做个普通巡抚。

  对于这个年轻又能力卓越的丞相,皇上显然是十分满意的。但见他去意已决,也不做过多挽留,便准了。还赐下黄金万两,江南府邸一座,以示皇恩浩荡。

  到达江南已经是深夜。昶蠡勉只是想来解决复仇之事,没想到街道上居然灯火通明,两旁站了不少老百姓。有搀扶着老人的,也有抱着小孩的,他们好奇地向他往去,用那种满怀着感激和的眼神。

  可是这些如今却像是沉甸甸的担子一样压在他的心头。他只是个想要报仇的人,对于这样一个满心的人真的不该被别人感激。看着那些单纯的眼睛他心里恨意更甚。他本该心安理得的享有这一切,确实他的父王让他不得不变成一个永远在中痛苦挣扎的!

  到达府邸后,他略作安排便回到卧房,沉沉地和衣睡去。几日几夜的舟车劳顿纵使有着复仇的支撑,他的体力也达到了极限。

  “哥哥,你为什么要害死父王和母妃!我恨你!我恨你!”少女的嘶吼让昶蠡勉从睡梦中惊醒。少女那双原本清丽的眸子里那种怨恨和悲凉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。昶蠡勉像儿时一般蜷缩在床角,两行清泪不知何时已经濡湿了他的面庞。

  次日,昶蠡勉以新官上任需要前辈指导为由,向江南的各大官商发出了晚宴的请帖。南王府也在其中,。

  当下人将请柬交到南王手上时,南王正望着坐在柳树下专心刺绣的女儿出神。他翻开请柬看到那遒劲又飘逸的落款时,陡然后退一步,手中的请柬飘落而下。

  是他,线;新上任的巡抚,曾经名动一时的少年丞相昶蠡勉在自己的府邸举办酒席,自然少不了一些有心人带自家尚未出阁的姑娘来凑个热闹。

  只是众人皆没想到就连镇南王府的小郡主这次也来了,要知道这位小郡主可是眼光高的不得了,多少江南才俊意图提亲都被婉拒回来,人们都知道镇南王府唯一的小郡主貌若天仙,却不知道这小郡主是为何迟迟不肯出阁。

 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,昶蠡勉整理了一下仪容,前厅。只一抬眼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。四目相对,昶蠡勉不由一笑,那双眸子还是那么澄澈那么干净。少女看到那抹笑容不由红了脸颊。周围的人看到两人的互动无不羡慕嫉妒,只有镇南王的老脸上色彩翻涌看不出究竟是什么颜色。

  少女和小时候一样低头绞着手指,不时抬眼悄悄瞄一眼身前的男子。昶蠡勉被她的神色逗得轻笑。

  昶蠡勉的余光看到不远处的镇南王,猛然将眼前的少女拉入怀中,又一个旋转将少女抵在了凉亭的柱子上,俯身下去,却在适当的停住,戏谑地看着眼前脸颊通红,紧闭双眼的女孩。

  “你们在做什么!”镇南王气急地走了过来,一把推开昶蠡勉,将昶妍儿护在身后。

  镇南王的书房里,镇南王在主位上坐定,昶蠡勉随意挑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坐好,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对方开口。

  沉默半晌,镇南是开口道:“蠡勉,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和你的母妃,但是,妍儿是你的亲妹妹啊。”

  竟然还是为了“亲妹妹”,昶蠡勉心里一痛,再也顾不得其他道:“那又怎样,那个野种是镇南王府的宝贝,是镇南王府的唯一,是她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!”

  他的嘴角浮出一丝痛快的笑容,嘴里却吐出更加的话:“你不会以为我会喜欢那个贱人生的小贱人吧?哈哈,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贱吗?”

  “谁!”昶蠡勉冲出去,只见地上碎裂的茶盏中乘着他最爱的六安瓜片。是妍儿。

  昶蠡勉感觉心里猛然一窒,双手紧紧地握拳,手上青筋暴起。看来计划要加快步伐进行了,不然,他怕他总有一天会心软,他怕他会撑不下去。

  一日清晨,昔日的镇南王府突然被官兵以“犯上谋逆”的包围查封,还在睡梦中的镇南王和王妃被人从床上拽起,蓬头垢面地穿着寝衣就被推进了。镇南王府上下全数被贬为贱奴,只有小郡主一人幸免。

  这日凡是过昶府的老百姓都可以看到昔日高贵如仙子的郡主,竟落魄地跪在昶府门口,声嘶力竭地拍打着紧闭的大门,“哥!哥!求求你,求求你救救父王母妃!要很你就恨我吧,都是我不好,是我夺走了你的一切,你恨我一个就好了,放父王母妃一马吧!哥哥!”

  昶妍儿撕心裂肺地在门外喊着,门内的昶蠡勉强装镇定地练着书法。乌黑的长发垂下遮住面颊,却没有人知道那美丽发线下的面孔早已被泪水冲刷了上千遍。她的哀求像是一把锋利的刀,在他的心上划下深深的一道又一道。

  为什么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复仇之后的快意?为什么心居然这样的难过!一拳砸在了书桌上任血流出也感觉不到痛。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的是什么?难道就是让亲生父亲死,让妹妹吗?那为何现在不是报了仇的快感而是的感觉呢?

  谋逆罪臣镇南王府世子昶蠡勉竟然就是少年丞相的事,了圣上,了朝野。更让人的是这位世子竟然自己的生父谋逆,不仅是不孝,更是欺君之罪,其罪当诛!

  但当今圣上仁厚,免其,但活罪难逃。贬为庶民,流放关外荒蛮之地,不得踏入关内半步!

  流放的出发当日,除了唏嘘不已的百姓,就只有哭哭啼啼的昶妍儿为他送行了。昶蠡勉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身影,苦笑一声,罢了罢了,大抵他也不会被原谅吧。

  从内吃力地伸出带着沉重的手,摸了摸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昶妍儿道:“对不起,哥哥只会让你哭。以后你要好好的。”

  缓慢地向着远处走去,身后少女哭泣着跌跌撞撞追来,终是被落在后面,最后连身影都看不见了。

  荒无人烟的郊外,一队人马赶了出来,抽出一卷圣旨,大抵内容是,罪臣昶蠡勉有负皇恩,混淆圣听,赐毒酒一杯,匕首一把,白绫三尺,以留全尸算是与他的功劳相抵吧。

  最是薄情帝王家,没有哪个能够被人如此,在决定坦白一切的时候他就料到了如今的结局。

  望着远方如血的残阳饮尽了杯中的毒酒,他的唇边勾起一抹凄凉的笑容,依旧还不忘念道:“臣,谢主隆恩。”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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